他看着她的眼神里不是没有探究和好奇,她是女人,她能分辩出一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没有欲望。
景韵贤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欲望,起码没有男人看女人那种势在必得的欲望。她还以为他不过是在找准机会准备一击必中,现在想来,应该是在心里腹诽,到底她有什么本事,可以让陈云正对她这么执迷不悟吧。
为什么?为什么?
曼曼克制不住一滴又一滴滚落出来的眼泪。
她和陈云正已经是一局死棋,再无做活的可能。她是个笨人,连她都知道的事能看出来的局势,陈云正那么聪明,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看不出来。所以他才这么大方的撒手把她放掉了。
既然放掉了,就放掉的彻底些,从此他过他的好日子,她过她的苦日子,为什么还要有牵绊呢?
是没牵绊,明面上看,陈云正忙着他自己的事业,压根没理自己,可这几个月以来源源不断送过来的青菜、肉类、水果,以及布匹、胭脂、首饰、水粉,除了他,还会有谁呢?
曼曼遏制不住的要恨陈云正。
从前是他招惹她,她恨,两人夫妻一场,到底还是没缘份,她怨,他把一切都给了她,撒手的这样干净,却是拿他的一辈子,就为了换她的自由……
她的心口特别特别疼,她真想当着陈云正的面吼一句:不值得啊。
曼曼沉默的把东西收好,并没说什么。一连几天,都很平静,也看不出什么异样。司珑和司玲知道了当日情形,也没敢深说,见曼曼神情平静,略略放下了心。
曼曼的生辰过的就略显平淡了些,庄子上人各有份,一人一碗长寿面,曼曼和司珑五个聚在一起,有说有笑,吃完了热闹的晚宴。
夜深人静,司珑对司玲说:“你说,六爷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呢?”
司玲道:“有没有动静,你我哪知道?”
司珑又问:“你说,苏姑娘会有什么打算?”
司玲又道:“有什么打算,你我哪知道。”
司珑闭嘴。司玲的话简直就是废话,可却是实话。司珑心下不安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依着六爷的性子,不可能不记着苏姑娘的生辰,平时还要百般用心送这送那呢,怎么苏姑娘生辰他一点表示都没有?
苏姑娘确实冷清的性子,可那日之事,司珑等人都受到了大震动,六爷这是把所有家当都给了苏姑娘。说话难听点的话,这都有点交待后事的意思了。
六爷对苏姑娘情分如何,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,苏姑娘就算是铁打的心肠,也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。
所以越是这样冷静,越是不同寻常。
司珑翻了个身,问司玲:“你说,我们要不要给六爷送个消息?”
司玲一动不动的道:“送不送消息,我哪知道。”
司珑气的翻身坐起,一个枕头掷过去,骂道:“你这小蹄子,成心捉弄人是不是?”
司玲也不动气,把枕头接了,放到自己身边,还是不急不缓的道:“是你让我说的,又不愿意听,那我闭嘴好了。”
司珑想着自己刚刚连着问了三句,都是以“你说”为开头,也有点崩溃,她怏怏的独自坐着待了半晌,没有一点头绪,也没有一点办法,只好重新躺下,待不了一会又问:“你说……”没等她说完,一个黑重的东西带着风声就砸了过来,她吓了一跳,伸手抱住,还是打疼了头,这会儿方觉察出来是刚才她掷给司玲的枕头。
司珑想想也笑了,只好闭嘴。
人心是最猜不透的东西,就连自己的心也是一样,自以为和真实,想做的和做出来的总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,更何况,她真的不知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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