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, 小少爷这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,就又打一针抑制素,是不是不太妥啊?”胡逸生问打完电话转回来的苗郁清。
苗郁清看他,“都打完了你跟我说这个?”
胡逸生挠挠鼻尖讪笑。
苗郁清:“咱们俩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?”
常乐的情况到底是不是因为注射了抑制素引起的, 只能再打一针看看。如果等他醒了又开始发情,那下次就要停止注射抑制素,再观察看看。病体就他一个,只能在他身上实验,换不了别人。胡逸生这么问一嘴, 无非是想给自己“免责”。毕竟几个小时前他就已经知道情况了,不可能脑子空空坐在凉亭里跟白羽和三瑾侃了几个小时的大山。苗郁清这兰轩, 从不养“废人”。
“总之这事儿你尽力而为, 但不要太冒进,安全第一。他要是有什么事儿, 这些年的交情救不了你一根汗毛。”苗郁清说。
“嗨哟,瞧您说的。”胡逸生收拾他的小医箱, “好像我多丧心病狂似的。”
苗郁清无甚感情地“呵呵”两声, 以示嘲讽。
胡逸生抽了抽鼻子, 说:“我觉得我的抑制素还是有效果的, 感觉花香没之前进来时那么浓了?”
苗郁清也抽动了一下鼻子,“……好像是。不过不排除‘久居其室不闻其臭’的可能性。”
胡逸生耸耸肩, “反正还得观察。”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胶瓶, 递给苗郁清, “爷, 要不这个您留着?”
苗郁清接过来看看,瓶上没有任何标签,晃了一下,能听出里边装的是锭剂。“什么东西?”
“这不看您这两天挺伤身的,大保健。”胡逸生一脸“看我多体己,但您不用谢”的欠揍表情。
苗郁清冷着脸把瓶子扔给他,“用不上。小铃铛——!”
“哎!爷您吩咐!”小铃铛跑过来,十分入乡随俗地改了称呼。
“我要去趟天合宫(苗蓝山的住处)。你留这儿好好照顾镜月。有任何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。我不回来的话,谁都不许进听雨轩,他也不行。”苗郁清用拇指指指身后的胡逸生,“不听话的,拿枪爆了他。”
不是他不相信自己人,实在是常乐的花香太过致命,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失了神智,变成一头无法控制自己欲望的野兽。
是时已经下午四点多。等到六点多的时候,苗郁清打了电话过来。常乐醒了,自己接的。苗郁清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一些,吃过晚饭了没有,之前淋了冷水,现在有没有发烧等等等等。常乐抱着电话盘腿坐在床上,说他很好,他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自己,让苗郁清忙自己的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苗郁清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常乐板起脸,抬手拍拍自己的脸。
“说。”
常乐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在腿前的床单上画圈圈,“开心还不许笑了?”
“为什么开心?”苗郁清的声音突然轻柔了许多,似是诱哄。
常乐向后一躺,挺尸,“嗯……你猜?”
“猜不到。”苗郁清的声音很温柔,三分笑意、三分宠溺,还有四分的撒娇。
常乐想,这人真是坏死了。伸手扯过被子一角盖住隐隐发烫的脸,他闷着,电话那头的人就静静等着。轻柔缓慢的呼吸爬过电波,从听筒中传出,像是一根羽毛,一下又一下地撩着常乐的心弦。
“我谈恋爱了。”常乐说。
短暂的静默竟让常乐有一瞬的紧张。
“哦?”苗郁清说。
常乐翻白眼,哦你妹呀!
“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哪?”苗郁清问。笑意分明。
常乐:“性格十分恶劣!”
苗郁清:“那为什么还要喜欢他?”
常乐翻了个身,趴在床上装咸鱼,懒洋洋道,“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呀。”
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动静。安静得似在酝酿什么风暴。
常乐:“喂?……喂喂喂?”
苗郁清:“他现在在你身边吗?”
常乐:“不在。不过……他的声音在我耳边。”
苗郁清:“想他吗?想见他吗?”
常乐:“不想。”
苗郁清:“……为什么?”
常乐:“从我出现,他就一直围着我转……其实他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吧。偶尔不在一下……应该的。”
苗郁清:“可我觉得,你不应该这样的原因去欺骗他说你不想他。”
常乐:“……”
苗郁清:“想他吗?”
常乐:“……有一点咯。”
“可是我很想你,宝贝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电话从掌心滑落,贴着脸颊掉在枕头上。常乐急忙捡起来,发现自己碰到了挂断按键。
常乐:……
啊啊啊——!
常乐神经质地飞速爬起来,盘腿坐在床上,盯着电话发射怨念光波。手指停在回拨键上方,犹豫不决。
铃声再次响起,电话已经被回拨过来,常乐唰地按了挂断!
“啊——!”常乐扯过被子蒙头大叫。
“主子?”小铃铛跑过来。
电话铃再次响起,不依不饶。
常乌龟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,“告诉他我睡了。”
“啊?”小铃铛愣了一下,拿过床上的手机,一看人名,瞬间懂了。
常乐很怕苗郁清晚上回来“调戏”他,苦苦思索反调戏战术。
可惜当晚苗郁清没回兰轩。
这无限轮回的漫长“一生”中,常乐第一次在某个夜晚,尝到了寂寞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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