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听人提起,并不知晓。”童冲接道。
“哼!想必与那卢彦修也是一丘之貉!”龙月晴不忿,咬牙切齿道。
“但可得确凿的是,此二人若是加在一起,便是再来个神机门也是如此结果。”童冲此番话一出,便如火上浇油一般,激得龙月晴一掌便将那案几上的茶盏拍了个粉碎,掌心骤然呼呼地淌起了血。
龙月晴也不觉疼痛,只将手又紧紧攥住,发出“咯咯”的响声:“卢彦修,我龙月晴誓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“凭你?”童冲听罢,忽而大笑起来,“被他碎尸万段还差不多!”
龙月晴虽是不服,却也没做反驳。不禁忆起两位师尊的死状,想必二人尚未得一丝反应,便被一剑封喉。心中自嘲着:“现如今连那半大孩子也打他不过,却如何能与那‘剑皇’拼出个死活?这童冲虽是轻慢,倒也所言非虚。”
“可我前些日见过那五位剑圣,总觉得他们并不像能下此毒手之人,想来他们师父便更加不会了!”凌念初说道,却也含糊不清,似也生来了些许迟疑。
“前些日?”童冲皱起眉头,问道:“哪五个?”
凌念初一愣,不禁打了个寒颤,前些日只在那无名山中只见得五人,却一直没见到那卢彦修与李偿。凌念初自知事关重大,便不宜再做隐瞒:“便是除了卢彦修与李偿之外的五人。”
“在哪?”童冲继续问道。
“无名山。”
童冲听罢,便抓起了下巴,缓缓说道:“便是说......你前些日也未曾见过那卢彦修?”
凌念初紧抿着嘴唇,只点了点头。
“定是他,这便是实证!”龙月晴恶狠狠地盯着凌念初,忿声道。
“龙姐姐!”凌簌忽而睁开眼睛,却无半点惺忪之态,想必是听了大半会儿了。凌簌本不想与这龙月晴说上哪怕一个字,不久前她将凌念初丢在沼泽时的那副模样还历历在目。可如今师门巨变,便是一万个不愿意也抵不过心软意活。自道:“若认定是那剑皇所为,不如待寻到他时问上一问,此人是江湖闻名的前辈,想来也不会做得出不敢认罢!”
龙月晴听罢凌簌糯软声音,便是心头一酸,四窜怒火戛然而止。龙月晴不知如何回他,只得长出了一口气,沉闷下来。一来是之前见死不救,与他心有愧疚,二来便觉这凌簌说得也有几分道理。“可此人现下又身在何处?”
“若是我告诉你,你可敢去!”童冲伸了个懒腰,正哈欠连天地望着窗外。只见红日初现,将这神机山染红了半片。
龙月晴顿了顿神,紧咬着嘴唇说道:“便是死也要找他拼上一拼!”
“那你须得想想清楚,你若死了,便是这百十人的性命也就白送了。”
童冲这番话似有些点醒了龙月晴,自想:“神机门上下如今只剩自己一人,若是打定主意豁出性命,便是满门尽灭,那又如何报得了这血仇?”
正待那龙月晴忐忑难安时,童冲的另一句话却舒缓了自己的些许急切。
“倘若你肯屈就蛰伏,待到十月初五,倒是可以谋划一番。”
“十月初五?”龙月晴先是疑惑,未待片刻便恍然大悟一般。
“十月初五怎地?凌簌不解,抓着脑袋问道。
“封龙谷大会。”
这封龙谷大会与朱雀台论剑皆是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,那朱雀台论剑是为选出武功最高之人,而这封龙谷大会则为择出实力最盛之门派。想来这神机门本是问鼎封龙得最上之选,现却惨遭灭门,如此一来,许是其他门派有意为之。
龙月晴一番琢磨,便道:“想来我神机门此次本可问鼎封龙谷,若是其他门派觊觎,倒是中了贼人的奸计!”
“可卢前辈不属任何门派,想必不会为了这封龙头衔下此毒手!”凌念初说道。
“他不稀罕,可别人未必不稀罕。”童冲笑了笑,转身去桌上倒了一盏茶。
“若除掉神机门,哪个门派最有可能拿到封龙头衔?”
凌簌此一问正中龙月晴所思。那龙月晴皱起眉头,嘴中念叨着:“若说比我神机门稍下一品的便是玄音太行门、松岳门、玉裳宫与暮云峰了。”
“玄音太行门便不必说了;松岳门掌门吴友三数月前突然暴毙,传闻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,至今松岳门群龙无首;至于这玉裳宫......”童冲突然顿了一顿,自饮下一口茶,接道:“李若玄即已退位,想必也不会痴迷这个虚衔了罢。”
“为何这玄音太行门不必说呢?”凌念初问道。
“这便是封龙谷的规矩。”童冲说道,“无论任何门派,都不得连夺两次封龙头衔,十年前那玄音太行门已然问鼎封龙,想来此番嫌疑最小的便是他们了。”
“定是那暮云峰!”凌簌气道,想那玉裳宫一役,秦文白接连伤了陆霄、童冲二人,居然还要对凌念初与自己狠下杀手,自一口咬定。
“如此说来,也只有那暮云峰了罢!”凌念初也跟着道。
“当日赵房与秦文白只对了一招,却各自收敛,现下一想也是蹊跷的很。”童冲见凌念初与凌簌正面露气愤,便帮衬道。
“想来那暮云峰武功泛泛,怎能与我二位师尊的阴阳绝学相提并论?定是那秦文白自知难以抗衡,便与卢彦修暗通勾连!”龙月晴正说着,脸上浮出一股杀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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