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一声漠然询问,自短刀青年身旁响起。
刚刚侧头,想要看看自家兄弟还有没有救护可能的短刀青年。
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:“费利茨......”
“很好,我记住你的名字了。”
漠然询问短刀青年名字的人,不在多说。
他缓步来到了身着锁子链甲,瘫倒在地的亲信旁。
然后蹲了下来。
一只甲叶勾勒着金线的手甲,盖住了亲信睁大的眼瞳上。
而后,慢慢下抹。
“安息吧。”
待到手甲抬起后,亲信眼帘闭合,面容再无之前的狰狞之色。
做完这些后,安抚死者的人,站直了身子。
旁地里燃烧的火把光辉,照耀在那副勾勒着金线的华丽盔甲上。
宛如一位从故事中走入夜色的骑士!
“..............”
短刀青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,他认识这副盔甲。
那位带领他们来到乌兹茨的大人,就是身穿这般盔甲。
费利茨赶路时还说过,能穿起这般华丽盔甲的人。
必然是一位领主。
因为过往在斯卡里茨时,他只在领主拉德季的身上,看见过这般华丽盔甲。
“你们这帮废物!”
起身的骑士没有在意短刀青年的反应。
他只是将覆甲手掌搭上腰间剑柄,横眉冷视周遭面色讪讪的盗匪。
这么多人,去围攻一个带着孩子逃离的卫兵。
却足足死了他两个亲信,还有四五个盗匪。
最后还是一个身形不算魁梧的青年盗匪,亲手结果了卫兵。
那到底是卫兵太强,还是眼前的这些杂碎没有出力?
“大人.....我们没来得及反应.....”
周遭盗匪群中,一个头顶半秃的盗匪,硬着头皮出来解释了一句。
但在他身后,多数盗匪却是悄然后撤几步。
“............”
佐尔视线逐一扫过半秃盗匪身后。
那些一副‘只要你算账,我就逃走样子’的盗匪。
方才冷然开腔道:“这次的战获,没有你们的份!”
“这...”
无论是半秃盗匪还是参与最后围杀的其他盗匪,都齐齐变了脸色。
可待他们嘴角半张之际,便迎来了佐尔冷厉至极的目光。
最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选择了沉默。
很显然,他们并没有与这位大人对顶的勇气。
“既然没有意见,那就这样办了!”
佐尔冷冷收回视线,抬手一招。
立马就有盗匪牵来他停在马厩柱子旁的战马,递出了缰绳。
“收拾战场,准备焚村!”
骑士跨坐上战马,冷然发出了命令。
“是!”
乱糟糟的响应声如潮涌起,除了那些被罚没战获的盗匪外。
其他等待盛宴多时的盗匪们,欢呼着开始了他们的狂欢之夜。
赤火将化作盛宴的主色,吞没这片大地上的所有!
.........
次日清晨,诺伊霍夫野外。
一轮初升的旭日,自天边冒出尖头,将东方天际映出一片肚白。
漫散人间的淡色金辉,飘摇落至一株顽自挺立的小草上。
“呼~”
一阵微风吹拂过原野,浑身包裹着金辉的小草随之摇曳。
叶尖垂而不落的一滴露水,映射出一点光辉。
一切都仿佛那么美好,直到..........一阵马蹄声的靠拢。
“嗒嗒嗒.......”
急促迈进的马蹄声,带起一阵地颤,闯入了这片宁静的原野。
越来越近的马蹄,加剧了地表的颤动。
在某个瞬间,令小草草尖垂挂的一滴露水,坠向了草茎!
而后!
一只碗口大的马蹄忽然出现在小草上空,无情又坚决的踏了下来。
美好的所有,都在这一蹄之下,化为乌有。
待到马蹄重新抬起,向前踩上土质大道之时。
原本沐浴着金辉的小草所在,只剩下了一道深深的马蹄印。
“吁!”
策马于原野奔腾的骑手,勉力拉住了胯下马匹的前冲之势。
“虽然差点迷失在夜晚的原野上.......”
堪堪勒停马的骑手昂起头颅,望向远处。
漫洒人间的金辉照耀在他的脸上,露出了一副稚气未脱的少年容貌。
只是不知为何,他的精神有些显得萎靡不振。
“但我还是到了,诺伊霍夫......”
少年骑手盯着远处于晨雾中隐现的村庄轮廓,低声呢喃出一个地名。
通红的眼眶中,不知何时蓄了晶莹水色。
那宛如晨露般清澈的眼瞳深处,还带着无法言语的悲伤。
‘我的体力已经不允许我继续赶路了,但乌兹茨遇袭的消息必须传到拉泰领主的手中。’
‘希望诺伊霍夫的卫兵,能够相信我的话。’
少年骑手咬牙拭去了眼眶蓄起的泪水。
而后脚跟轻轻向后一磕,勉力驱使着马匹奔向远处的村子。
.......
当少年策马入村向当地执政官,汇报了乌兹茨被毁后的情报。
距离乌兹茨不算太远的诺伊霍夫当即紧张起来。
当地执政官先是求助了本地的封臣,管辖拉泰马场的史麦尔大人。
令其带领马场内会骑术的青壮,散出查看情况。
最后在不足半日路程的大道上,遇见了零零散散逃来的乌兹茨难民。
于是,整个诺伊霍夫为之震荡!
诺伊霍夫执政官当即书写文书求援,并将幸存者带来的所有敌人消息都记在了文书上。
当日下午,时近两点。
一位跨着马匹,手里还牵着另外两根缰绳的卫兵,冲出了诺伊霍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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